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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inasitirith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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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ust finished the band concert at school....  XD gonna have a BAND TRIP to NewYork at May 30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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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an 23, 201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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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o much work to do... OMG I'm not done my Bio summative= =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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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/05/0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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延伸阅读
注释1:吴老狗家的传统
吴老狗者,人称狗五,吴邪的爷爷是也,平三门掌门之一。说吴家的传统是扮猪吃老虎,大概能从一下这几处看出端倪:
1.吴爷爷被吴奶奶迎面泼了一碗茶,却没有发作,而是摆手放行,凭栏坐下,微笑看着吴奶奶远去,再之后经解九爷安排,到吴奶奶家养伤,三下两下成了好事;
2.吴爷爷成名时非常年轻,几年时间财富就超出齐家几代人的积累,为人却和蔼可亲、平易近人,让人遥想刘备;
3.吴邪父亲这一代,除了吴三省之外,都极其韬光养晦,其中以吴邪的父亲吴一穷为最,看似平淡无奇,却深得吴二白、吴三省这种强人敬重;
4.吴邪外在很天真、与世无争,脑子却转得飞快,特别是吴三省不见后,他为了营救闷油瓶假扮三叔,与各方势力斡旋而未出纰漏,无疑是扮猪吃老虎之最。


注释2:
20世纪二三十年代,是一个思潮的高发期,尤其是社会思潮、文学思潮等。当时主张怎样生活的人都有,他们结合成各种小团体、小圈子,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比如当时蔡元培发起的"进德会"就主张不嫖不赌不纳妾,甚至不当官不做议员;而无政府主义组织就觉得世界上应该没有政府,人人互助互爱;白话文运动就是废除文言,一切都用白话……在这里大家可以展开想象——张家人有可能去主张文学革命、妇女解放运动啦,发起一个艺术流派啦,等等。想想那些盗墓高手都是高智商的人,一定潮得惹人眼球。

注释3:郑奉
在历史上,郑奉是楚霸王那种一人单挑一群的勇将的代名词。郑奉是汉光武帝刘秀的二姐夫邓晨的亲侄子,是郑禹家族的人,能在《东汉演义》里找到他的故事。历史记载中的郑奉英勇善战,体恤士卒,爱惜庶民,曾经一个人接连力敌岑鹏、耿弇、王常等七大名将。后来刘秀称帝,郑奉功勋累累,被升为破虏将军。有一天,他遇到刘秀的手下吴汉的军队,发现该队伍军纪破坏,就带兵上去把吴汉灭了,最终引发了叛乱。后来他赤裸上身把自己五花大绑,并由刘秀的挚友朱佑押送去请罪,本想靠着朱佑的面子讨个活路,结果刘秀还是把他杀了。"

—完結End—

吳家果然都是扮豬吃老虎的主!!而且能在不知不覺間就耍了大牌,吳邪繼承了爺爺的好腦子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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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/05/0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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胖子的实力

四个小时候,胖子被五花大绑地绑了回来,但显然张海杏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,头发都刺毛着,衣服被拉得松松垮垮,一脸暴怒。

我看着脑袋被套在布袋里的胖子,又看了看张海杏,就问她:"你是去干吗了?你是去强奸他吗?你有那闲心,你强奸我啊。我再不行,也比这死胖子好啊。"

张海客没有理会我的话,开始问张海杏:"这家伙实力如何?"

"身手是还不错,就是脑子笨了点,而且打架的时候手太他妈的不规矩了。要不是不能下杀手,老娘当场阉了他。"

我看着张海杏就笑,不过也有点郁闷:妈的,老子怎么就没这福利,乖乖躺倒等着切头。早知道我也反抗一下,该捏的地方捏一记吧!

"你觉得他跟着和我们的人跟着,哪种比较合适?"

"我觉得这样的人呢,力气有,但在里面那样的环境里,可能不是特别灵活。你知道,我们进去以后,很多东西不是靠打,而要靠各种计谋。"张海杏拍着衣服回答道,我还是觉得我们自己的人在其他方面会更加有默契一点。"

我叹了口气,张海客就看向我:"不好意思,我相信海杏的说法还是很客观的。你能不能接受?"

"我不能接受,我觉得你们得听听我朋友的说法。"我说道,"快把他解开吧,都绑来了,别把胖爷勒着。"

张海杏一下就发起怒来:"不管谁说都没有用,除非他现在能自己挣脱了逃出去,否则,对我们来说,他已经死了一次了。"

说着他就拉掉了胖子的头套。我看向胖子,想看看他的窘脸,可头套一扯掉,我就发现不对,"咦"了一声。

"你们抓错人了。"我道。头套里的根本就不是胖子,而是一个藏族壮汉。

他的身材和胖子有点像,但比胖子黑多了,显然也没听懂我们刚才在说什么,一脸迷茫地看着我们。

"这不是你朋友?"海杏惊讶道。

"不是,我朋友可比这猥琐多了。"

"那他是谁?"

"我不知道,你自己问吧!"我道。

海杏转向那壮汉,啪啪啪啪机关枪一样说出一连串巴语,那壮汉才慢慢回答了几个问题,我就发现张海杏的脸色忽然就绿了。

"翻译一下啊!"我知道她肯定被涮了,心里无比痛快,存心挤对她。

"他说,他被一个汉族的胖子灌醉了,汉族的胖子给他喝了很多好酒,送了很多好烟,他就在汉族胖子的房间里睡着了。接着,忽然有人来绑他,他大怒,就和那个人打起来了,结果
被绑过来了。"张海客翻译到。

我不由的哈哈大笑。太爽了,这丫头太他妈的飞扬跋扈,亏得胖子机灵,真他妈的扬眉吐气。

"那真正的胖子现在在哪里?"张海杏脸上似乎有些挂不住,马上就问我。

我说:"我怎么知道?不过以我对胖子的了解,他做这种局不会只是为了不让自己被绑走,这一定是一个大局的一部分。胖子不像我,他要阴人,一定是攻击性的,而且非常狠。一旦入了他的套,对方会死的很惨——但是,胖子的套一般都比较粗糙,不是特别自大的人很难中计。"

"他这会儿肯定在我们附近。"张海客说道,"如果是我,一定会尾随而来,而且作好万全的准备。如果对方人多的话,我们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了。"

"那我让其他人加强守卫。"

"不用,按照吴邪的说法,这个胖子一定知道我们的一些事情,不是一个普通人物。"

刚说完,忽然从那个藏族壮汉的衣服里,咣当掉出一个东西。

众人的目光投射过去,就看到那是一个罐子。

"这是什么?"张海杏问他。

壮汉摇头。忽然,那个罐子一下爆炸了,大量黄色的气体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,一股无比刺鼻的气味涌进了我的鼻子里,我几乎没晕过去。

"毒气!所有人都趴到地上!开窗!"张海杏大叫。

张家人的反应太快了,几乎就是一瞬间,所有的窗户立即就开了,外面的凉风吹进来,烟雾在五分钟内散了过去。

"有没有人进来偷袭?"在烟雾里海杏问道,"有没有少人头?"

"没有,都在。"

"妈的,想阴我?"张海杏都快气疯了,对着我叫道,"叫你朋友快出来,有种和老娘单挑,这种小儿科的伎俩在我们面前没狗屁用!"话还没说完,张海客忽然就让他别动。我们就看到,她的额头上闪着一个激光点。

一道激光瞄准器的激光从刚刚开启的窗外射进来,稳稳地点在她的额头上。无论她怎么动,瞄准器都跟着移动。

"吴邪,你告诉你的朋友我们是谁,我们向他道歉,让他不要轻举妄动,造成误会性的牺牲。"
我看向张海杏,她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,一言不发地看着我。"

张家人占人数优势太久了,恐怕很久没有尝到过这种苦头了。不过,胖子从哪儿搞来这么牛逼的抢啊?

我看外面是一片漆黑,胖子肯定在非常远的地方,所以守卫才没有发现。不过这样一来,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沟通了。

"你别动。"我突然起了点坏主意,"我讲话他听不见,我必须用行动告诉他,你是自己人。"

"什么行动?"

我慢慢靠过去,来到了张海杏的边上,就把脸凑了过去。她一下就慌了,道:"你想干什么?你要是敢轻举妄动,老娘就算爆头也饶不了你。"

"放心,我和你们不一样,我是文明人。"我说道。

说着就凑过去,用我的后脑勺挡在她的额头上的激光点前。

瞬间,张海杏就以极快的速度挪开了。我看着就觉得好笑,转身做了几个没事的动作,然后拉过张海客来,做了各种哥儿俩好的动作。我们两个是一模一样的,那个场景肯定很好玩。
激光点在我们身上游走了一番,终于灭了,连我都送了口气。张海客就说道:"请你朋友过来吧!他过关了,确实是相当厉害的人物。"

我呵呵直笑,忽然就看到一边跪着的藏族壮汉已经自己解开了绳子,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喝酥油茶,嘴里道:"怎么着就完了?胖爷我还没玩够呢。"

我惊奇地看着这个壮汉用衣服把自己脸上的油彩抹掉,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了。

海杏怒目转向我:"你不是说我抓错人了吗?你们两个联合起来阴我!"

壮汉把妆全抹了,撕掉胡子就对我说道:"默契,你知道吗?这就是战友的默契。"果然是胖子。

我定了定心神,心说:狗日的战友的默契,你化装成这样,我怎么可能认得出来?但也不能露怯,于是仰天大笑,上去拍拍胖子的肩膀。

"窗外那人是谁?"张海杏问道。

"是我招待所老板娘的儿子。那不是激光,是种小玩具,讲课的时候用来当教棍用的。"胖子说道,"你们呢,太自信了。我这小朋友,天真无邪,一点战斗力都没有,我怎么可能让他这么单独过来?我早就在他身上放了一个窃听器。"说着胖子就从我裤兜里拿出一个小东西来,那竟然是我当时在小卖部买的香烟。他撕掉香烟底下的包装,露出一个小仪器。"你们说什么我都听得到。姑娘,你们太嫩了,已经不适合在这个社会混了,回去再修炼修炼啊。"

张海杏气得眼睛都红起来,转身就走。

胖子撕开烟盒包装,拿出烟点上,就道:"娘儿们就是娘儿们,没鸡巴就是靠不住。"忽然他愣住了,把烟盒再拿起来,自己看了看,又从里面拿出一个东西来。

"怎么了?"我问道。

"还有一个窃听器,这不是我放的。"

话音刚落,就从窗外各个地方射进来无数的激光瞄准器红点,所有人身上都被点了一个。

啊哦,我心说:真他妈乱,黄雀在后啊!


胖子的保险措施

事情发生之快,让我们无法作出任何反应。我们谁也不敢动,张海杏轻声问胖子:"这也是你安排的?"

"放屁,我去哪儿找那么多老板娘的儿子?"

那这事儿就大条了,我心说。僵持了片刻,就看到门口走进两个外国人。

是那批德国人中的两个。之前我压根儿没有注意,现在看着他们走进来,才发现这两个家伙真他妈的壮,都像牛一样。两个人都比我高一个头,银灰色的头发,脸上全是刀刻般的条纹。

这是登山家的脸。

两个老外进来后挥了挥手,瞬间所有的激光点全部消失了。但是我知道,这并不代表所有的狙击手已经撤退了,刚才只是告诉我们,他们在注视着我们,现在激光点撤销了,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的动向。肯定还有为数不少的狙击手依然瞄准着我们,好的狙击手都是用瞄准镜的,而且可以一次锁定两个目标。

德国人走进来后,一直在用中国的抱拳礼仪向我们行礼,其中一个用很蹩脚的中文说道:"不好意思,不好意思,大家坐,大家坐。"

"这鬼佬武侠片看多了吧。"胖子在我身边说道。

"你们两位可以走了。"一个鬼佬来到我和胖子身边说道。

"啊?"我有些讶异,胖子就道:"我们可以走了?"

"对,赶快走。"鬼佬看也不看我们说道,"这里的事情和你们没有关系,是我和他们的事情。"

我和胖子对看了一眼,张海客就说道:"有的走还不快走?我们自己能应付。"

我觉得非常奇怪,这事情的逻辑关系我理不清楚。胖子朝我咧了咧嘴,意思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,别等回头鬼佬反悔,能走先走了再说。我和胖子僵直着像小鸡啄米一样从房间里走出来,来到院子里,我就看了胖子一眼,说:"怎么办?去哪儿啊?"

"先去你的房间吧,这儿没事的,我和这批德国人有交流。"胖子说道。

"这真是你安排的?"我惊讶道。

胖子对我做了一个别说话的动作:"别说,不是安排,是我的保险措施。胖爷我觉得这一次的设计冒险成分太多,所以事先有拉德国人下水。这儿说话不方便,回去说。"

我点头,心说这很像我去朋友家做客,结果朋友和他老婆吵起来了,我们待着特尴尬,只好出来,出来一想:我靠,里面该不会发生杀妻或者杀夫的事情吧?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,同行的朋友就说:放心吧,他老婆爱的其实是我。

想想这样形容好像也不太对,想着听胖子解释算了。我和胖子一路回到房间里,进去把门关上,我就问胖子这一系列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
胖子就道没事。他在见我之前,就冒充小卖部的营业员,卖给我几条放着窃听器的香烟,每包香烟的盒子里都有窃听器。之后他一路跟着我,洞悉了我很多想法。在我被设计的时候,所有的过程他都听得一清二楚。而且当时他就在喇嘛庙附近,一听到他们要试他,就立刻回城,设计了这个局。

不过就在这之前,他在关注我时,发现虽然张家人监视着我,却也有人在监视着张家。

这是一个面积问题,胖子才一个人,所以很难被发现,但监视张家的人很多,而且都是老外,所以只要略微注意就很容易发现。

胖子觉得,如果张家人自己进行这些监视活动,必然就会发现自己被监视了,但是张家人太自信了,起用了当地人。当地人没有这种经验,所以完全不知道自己跟踪别人的时候,还有另外一些人在监视自己。

"这批老外是什么人?"我问胖子。

"裘德考的海外投资人。"胖子说道。

我摇头。我不懂这种东西,胖子说道:"裘德考的公司是一个股份制公司,裘德考死了之后,公司一片大乱。我相信你前几年肯定知道他们乱成了什么德行。当时他们的公司董事会作了两个决策,把其中的优质业务剥离出来,组建了一个新公司,同时把裘德考的很多项目和资料留在了母公司。因为都是巨额亏损项目,所以是一个巨大的烂摊子。他们把这个公司放到资本市场上去,希望有人接盘低价买过去,如果不能就准备破产了。"

"结果,像奇迹一样,竟然有人买下了这个烂摊子,不仅接下了巨额债务,而且很多项目都保存了下来,其中,最受推崇的就是裘德考在中国的项目。买方式一家德国公司,中文名叫作'安静'。"

安静?和安利有什么关系?我心想,嘴里问道:"那你是怎么和他们接上头的?"

"说来惭愧,不是我接上头的,是他们来找我的。"胖子道,"你上山后不久,他们就找到了我。狗日的,在十万欧元和几挺机关枪下,胖爷我转念一想,不妨就和他们合作一把。他们的目的是知道这批香港人的真实目的,希望我能配合他们,于是我把他们当成一个备份,假设我设的局出了问题,咱们至少还有一条退路和盟友。"

"这么说来,这批德国人完全不知道我的重要性,才会把我放走。"

"也许,但是未必,也许对于德国人来说,你根本不重要。比如说,那群香港人的任务是,到雪山里去拿出一样东西。在这件事情里,你是相当重要的一环。但对于德国人来说,他们的目的肯定仅仅是找到雪山中的那个地方,所以你就完全不重要。而那群香港人知道去雪山中那个湖泊的路线,他们两伙直接沟通就可以了。"

我沉思片刻,觉得有些道理,只是如果他们两方谈拢了也就罢,要是谈不拢,这庙里岂不是要发生一场火并?

"鹬蚌相争,渔翁得利。"胖子道,"在下诸葛肥龙觉得,不管结局如何,都对我们有利。因为我们在这个局面下太傻逼了,难得其他两边也傻逼了起来,不妨让他们傻逼个淋漓尽致而我们看戏,省的他们傻逼完了我们继续傻逼。"

我想起张海杏,忽然觉得有些不妥。张海客、张隆半这些人行事老辣,不达目的誓不罢休,在我们面前保持着那种礼仪不过是因为我很关键,但是张海杏这个姑娘是个真性情的。说实话,我不愿意这样的人枉死在这里。也许是出于对张家本身的情感和对裘德考的厌恶,我的立场很早就站在张家那边。

我觉得我不能让局面发生这样的变化,能帮忙的我还是得帮忙。

我点上一支烟,就对胖子道:"你这个想法太消极了,我们干革命的就得积极向——"

话说到半道,就听到一声闷响,一道火光以流星之势从窗外射入,胖子的太阳穴暴起一团血花,人被子弹带出去三四步,整个人翻倒在地。

-TBC-

還差一篇註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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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崩离析的张家

很少有人能和我有一样的经历,能够在这么清醒的状态下,感觉到有人在切割我的脖子。但是张姑娘没有骗我,我感觉不到任何一点疼痛,只能感觉到滚烫的血顺着我的肩膀往外流。那种滚烫的感觉,不是由于我的血真的滚烫,而是我的身体太凉了。

"你何苦假扮别人?"姑娘的刀锋在我的脖子里游走,她轻声说道。

"你切错人了。"我用尽全身的力气,挤出了这么一句话。

哦,不,不是全身的力气,我已经没有全身了,我的身体很可能已经和我的脑袋分家了。

接着,我开始感到无比困倦。假吴邪点着烟走到我的面前,朝我笑了笑,用一种很揶揄的表情做了一个他也没办法的手势。

我越来越觉得眼皮沉重,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,我听到假吴邪对姑娘说道:"他应该是真的。停下吧,别真的吓死他。"

接着我就感到背上一股剧痛,一股非常强烈的酸胀就从剧痛的地方传遍我的全身。我慢慢就不觉得困了,整个人的感觉又恢复了。

我被人扶起来放在椅子上抬回屋里,就看到假吴邪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条毛巾给我披上。
我迷迷糊糊就问道:"怎么回事?你们不是要切我的脑袋吗?我的脑袋已经被切下来了,那我怎么还没死呢?"

"我们对你的脑袋没兴趣。"假吴邪说道。

"我们?你怎么也自称'我们'了?你不是和我一样惨的冒牌货吗?"我有气无力道。

"我只是演得和你一样惨而已。重新介绍一下,我姓张,和你的朋友同族。我的名字叫张海客。"假吴邪坐到我对面,"我是这一支的成员,刚才切你脑袋的姑娘叫张海杏,是我妹妹,我们同属海外。不好意思,为了试探你是不是真的吴邪,我们费了一些周章。因为,人皮面具这东西,在上一个世纪被滥用得太厉害了。"

"那你怎么——我刚才的脖子断了——"

"刚才我们只是在你后脖子上插了一针,注射了一些阻断麻醉剂,然后往你的后脖子上洒了点猪血。"假吴邪给我点了支烟,"你就傻逼呵呵地以为自己脖子断了。"

我心说:妈圌的,这帮人心眼儿太坏了。

"不过,我相信人到那个时候,是不会说谎的。而且在那种状态下,你也不可能察觉出这是个局。"张海客拍了拍我,"你也别生气。你看看这七个人头,我们就是为了找你,找出这么多的人来。在这三年时间里,在你不知道的地方,到处都是你在活动。"

"这是为什么?"我看着他的脸。我可没看到很多个我,我就看到这么一个"我"。

"因为你是唯一的一个了。"张海客说道,"也许你自己不知道,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有可能救张家的人。"

我心说:放你圌妈圌的狗屁,你们一个个都牛逼烘烘的,怎么可能需要我去拯救?先来拯救拯救我的脖子吧,疼死我了。

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,张海客把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,全给我讲了一遍。

我迷迷糊糊地听着,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。

当年,张家的主要势力盘踞在东北一带,已经延续了相当长的时间。这样的家族其实控制着很多的历史事件,包括中国历史上很多张姓的名人,都属于张家暗中"干涉"整个历史的棋子。
张家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,渗透在社会的所有关键节点上。他们看似没有涉及任何政治,实际上却牢牢地控制着一切。

这样一个家族,经历了无数朝代,他们自己都无法理解,为什么他们也会有分崩离析的一天。

以张大佛爷祖辈一支的离开为起点,张家在新思潮(详见注释二)的侵蚀下,开始慢慢地瓦解。他们一开始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,为什么家族会被一套并不完整的体系所侵蚀?这是一套看似正确但却无法达到的体系。后来他们想通了——那是因为他们强大了太长时间,几乎所有的尝试他们都做过,于是他们中的很多人,希望能达成一种完全不同的状态。

好比一个电子游戏,一个人打easy模式已经上千遍了,他对游戏中的一切已经无比厌倦了,但他又没有新的游戏可打。所以,他唯一的办法是,挑战一下hard模式。

虽然主族体系瓦解得非常快,家族中的很多年轻人对于所谓真正的自由非常向往,但另一批人的感觉则完全不同。

这就是常年在南洋活动的张家外裔。他们是对外的窗口,也是张家人的保守体系中,唯一在圈禁之外的一支。

这一支本来就在极度自由的南洋地区发展,对于世界的格局、各种新鲜思潮的碰撞都非常适应。这批人一直非常稳定,直到张家完全瓦解,这批人仍旧在海外发展得非常好,并且慢慢变成了另外一种形态。

对于海外的张家来说,他们对于内地家族的感情是复杂的:一方面,内地家族太强大了,高手如云,控制着一个巨大的封闭体圌系,他们觉得自己很幸运,能够游离于这个体系四周;另一方面,内地家族又和他们有着极其紧密的联系,感情非常深厚,他们对于家族的崩塌毫无办法,但他们和每一支体系都保持着联系。也就是说,虽然张家不存在了,但碎片还保持着一种非常紧密的牵绊,他们只是化整为零而已。

这种情况持续了很长时间,一直到张海客这一代,他们才发现有些不对劲。因为张家在分解之后,在漫长的岁月里,各个碎片一块一块地消失了。

似乎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,在分解整个张家之后,开始把他们从历史上抹掉。

这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,即使是整个国家,也无法对付张家这张弥天而无形的大网。然而,有人做到了。有人不仅瓦解了这张网,还想把网的碎片全部清零。
"这个人是谁?"我问张海客。他没有回答,示意我继续听下去。
  所以,海外的张家开始进入内地调查,发现了其中各种奇怪的局面。
  老九门只是其中的一个漩涡而已,但因为其中牵扯到了政治和小哥,所以格外引起他们的注意。他们逐渐就看到了一张弥天大网,完全为了张家这张巨网而设计的更大的网,正在起着作用。而这张更巨大的织网者,只有一个人。
  张海客看向我:"这个人姓汪,名字叫作汪藏海,他死了快一千年了。"


5.汪藏海的设计

  一个死了快一千年的人,如何才能布下一张天罗地网,使得在将近千年的岁月里那么稳定和强大的家族分崩离析?

  张海客说谁也不知道,他们只能从一些特别细微的事件反推,才看到了汪藏海整个设计的可怕。

  首先,汪藏海一定是发现了他们张家人暗中干涉的各种痕迹。当年汪藏海前往东北长白山地区,便是为了探寻张家的各种线索,不料却被绑架去修葺东夏的皇陵。

  说起来有一个特别奇怪的地方,就是张家本族势力之庞大、财富之多、人才之众让人咋舌。虽然我不知道张仪、张良、张角、东方朔(本姓张)这些改变历史进程的人是否和张家有关,也不知道张道陵创立道教是否和张家本族的计划有关——从名字上看很可能是张家人——但这样一个家族,为什么会选择生活在干燥寒冷的长白山地区?

不是说那片区域不好,但至少和当时富庶的江南扬州相比,各方面都有问题。女真、高丽各名族混杂,战争不断,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生活在狼烟四起又是层峦叠嶂的地方?

他们是为了东夏吗?

张家是否知道什么,所以把所有积累搜刮来的资源,全部都用在守卫那道青铜巨门上?

那么,青铜门后面到底是什么?

我们假设,当时的世界上有这么三股势力:一股是青铜巨门的使用者东夏人,一股是以家族盘踞来封闭东夏人的张家族人,另一股是发现了张家家族存在的汪藏海。汪藏海一定对青铜巨门、东夏文明和张家人之间的复杂关系非常好奇。

于是汪藏海在探索东夏人秘密的同时,也发现了中国被置于一个巨大的网络控制之下。

张家人一定不愿意青铜门的秘密被散布出去,而汪藏海却希望这个秘密被所有人知道。

张家的秘密。

我记得闷油瓶和我说过,张家族人有一个巨大的秘密,已经守护无数个世纪了。在张家势力分崩离析之后,闷油瓶希望通过老九门的力量来替代张家的力量。但是显然,老九门其实并不相信他的话,或者说,老九门衰落得太快,根本无法履行承诺。

这个秘密一定和青铜门背后的世界有关,并且被埋在了张家古楼的某个地方。

为此,汪藏海做了很多事情,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无法越过张家这巨大的网。任何他散布出去的消息都会很快消除,比如说在近一点的年代,当年蛇眉铜鱼出土的报道,就直接导致了那份报纸被停办。

所以,汪家必须毁掉张家才能达成目的。

"这靠计谋是做不到的。"张海客说,"汪藏海很明确地知道这一点,于是他培育了一支家族。在调查的时候,我们一直以为那支家族应该是姓汪,便把目光注意到了汪精卫身上,但后来就发现,汪藏海一支很早便改了姓。我们找到了其中一个代表人物,说出来你绝对想不到。"

我就问张海客此人姓什么。此时我已经十分放松了,张海杏也走了过来,塞给我一杯酥油茶。我喝着,身体慢慢开始缓过来。

也许是被别人耍惯了,我心中也没有什么愤慨和意见,也没有觉得自己的人权受到了侵犯,反而觉得挺好的。

我觉得这也不是贱或者懦弱,而是一种豁达,因为我实在没有精力再在细节和尊严上下功夫。我能活到现在,全靠无数人的牺牲和保护,我必须活着,而且活得坦坦荡荡,这才是对那些人的报答。这就好比接力赛,在我没有找到接棒人之前,我就是最后一棒,最后一棒必须跑到最后,而且要跑赢。

"那个人姓何。"张海客说道。

我一下明白了他说的是谁:"长沙的新民。"

张海客点头:"其实,在那个时代,张家人也密切关注到了思潮,他们也参与到了思潮的核心圈里,向成员提供帮助。你在当时完全看不出来什么,但现在去排查就会发现,当时最核心的北京分支在1920年成立的时候,有两个相当重要的张姓成员,其中一个还差点有机会翻盘获得整个政权。可惜当时何选中的人已经完全传达了何的意思。

"当时在那个组织内部有一场特别的整风运动,何被完全排挤出去,不久就死了。但显然,
汪氏家族一直站在某人的身后,某人得以在逆境中翻盘,而当时占有绝对优势的张家,慢慢在消耗和政治斗争中被干掉了。"

"你是说,中国近代史也许是张汪两家的斗争史?"

"对。很奇妙吧?当时的两个政党内部都是张家和汪家的人在对抗,那时很多名将其实都是他们的人。当然,现在我们已经无法考证,毕竟家族太过庞大,很多人做了什么,我们无法一一知晓。"

我想到了张灵甫,何汉文那批人,觉得历史太混乱了,竟然是这副德行。不过,以张灵甫的相貌、名字和武力,我觉得他的可能性很大。

"想要推翻一个巨大而稳定的大家族,必须有一个完全不适合这个家族存在的社会体系,所以汪家在时机成熟之后,开始想在中国建立一个全新的、价值观完全不同的社会体系。这动摇了张家的根本,就好像张家是一块铁,而汪家发现根本不可能切割这块铁,硬碰硬瓦解这块铁的时机已经过了,所以汪家开始把这块铁引到一摊硫酸里。"张海客说道,"而张家内部的很多矛盾,也因为控制的减弱而爆发出来。"

这是必然,大家都牛逼烘烘的时候,自然很团结,但一旦开始出现错误,就都推卸责任。当张家人开始在各个方面出现失败的时候,各种内部斗争的借口就出现了。

"纵观历史,汪张两家也只有在抗战的时候,停过一段时间的内斗。当时有无数可歌可泣的故事,而这个契机对于当时强大的张家来说,十分不恰当,因为他们必须承担最大的责任和损失。当时在东北地区,有多少响马的把头是姓张的,你可能想都想不到。这批人在东三省,带着张家子弟,实行特种抗日,其间牺牲了无数中坚力量。"

我的脑子里出现了闷油瓶穿着军装上战场的场景。虽然这些人的身手都相当厉害,在冷兵器时代就跟东汉的郑奉(详见注释三)一样,一骑少年率领身后三百来人,就可以在百万军中杀进杀出。但时代变了,这是火器的天下,闷油瓶在机关枪下和普通人是一模一样的。

"那么,张家和汪家的斗争的核心是,是否要公布张家隐藏的秘密,而斗争的前提是张家必须瓦解。我理解得对吧?"我想着就道,"也就是说,现在你们的目的就是继续守护那个秘密,因为现在你们的斗争肯定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了。"

张海客点头:"秘密即将被揭开,我们这个家族为了守护这个秘密而存在。你想,一个家族需要把自己强大到能控制社会才能保住那个秘密,它一旦被公布出来,该有多严重?"

"你们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吗?"

"我们不知道,我们只知道这个秘密代表着世界的中级。"张海客说道,"我们毕竟是张家人,要为我们的家族负责。"

我咧嘴笑笑。一个宿命也许是痛苦的,但也是很多人走到一起的契机。意义本身就没有意义,所以,为一个宿命活着其实也是无奈之举,但好过那些没有宿命只有宿便的人。

我指了指张海客的脸,就说道:"我相信你说的这些,但你的脸是怎么回事?你为什么要变成这个样子?"

"你们老九门之间的格局太复杂,我不进去完全不知道目的,所以只好用你的脸,替换掉那些假扮你的人,去看看他们到底为什么要假扮你。因为根据我们的判断,你是最没有价值的。"

"然后呢?"我也有这个疑问——难道是因为我长得比较帅吗?

"我不能告诉你,除非你答应一件事。"张海客笑了笑,"这个答案是我们的筹码,你需要用你的东西来换。"

"请说。"

"我们需要你帮我们从雪山中带一样东西出来。具体的方法我们会教你,那很难,肯定很危险,但也不是那种必死的危险,这件东西是我们的族长留在那里的,我们很需要它。"张海客说,"如果你能成功地出来,我们会把秘密告诉你。"

"你们为什么不自己进去?"

"我们进不去,因为我们对张起灵不太了解。当然,我们不会让你孤身一人的,我们会派来两个人保护你、照顾你。"张海客指了指张海杏,"一个是他,还有一个你可以从我们中间挑。"

我看了看身边围观的人,就问道:"我能带自己的人么?"

"你有带人过来?"

我点头:"我不是待宰的羔羊。如果再给我几天时间,我们绝对牛逼不起来。"

"呵呵!"张海杏在一边说道,"看来你带来的那个人身手不错啊。这样吧,我去试试。如果他能过我这一关,我们就让他去,否则,我们也没必要让别人跟你去送死。"

我看向张海杏,琢磨了一下胖子大体上应该没问题,不过张海杏有些特殊,有些地方我得规避一下,就道:"可以,但不准色诱。"

"他想得美。"
TBC

色誘胖子會被反調戲的噗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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